咪咪对不起-2

红石山小杨

咪咪历险记
     尽管咪咪可爱、乖巧，可它毕竟是动物，天性好动，除了偶尔碰倒东西，它的便便偶尔也会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老妈一直在忍受着咪咪的淘气，她是为了我们开心才这样的。终于有一天，放学回家，咪咪不见了。
     老妈把咪咪送走了，但没告诉我们送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老妈是怕我们去找。尽管我很伤心，但也只能在心里说，咪咪对不起。我，哥哥和老爸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们对老妈都表示理解，那里的我就很怕狗，老妈不喜欢猫咪也一样，应该理解。
     两天后的清晨，我听到了熟悉的叫声，难道是咪咪吗？
     老妈开的门，我们跟在老妈身后，门口那分明是一只小黑猫，不是我家的那只小花猫。可那叫声、那忧郁的眼神都是咪咪的范儿呀。再仔细一看，原来它身上满是煤灰，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咪咪显然是饿极了，在大家腿间蹭来蹭去的，我们可不敢“招惹”这脏兮兮的小家伙，马上给它准备了鱼肉和米饭，饱餐后的咪咪到一旁清洁自己、休息去了。老妈脸上流露出一丝感动和怜爱之意。
     老妈告诉的我们把咪咪送走的经过，并和我们一起推测了咪咪回家的过程。
     老妈把咪咪送给了单位的张大爷。张大爷是老妈单位的领导，家里条件好，咪咪应该衣食无忧。老妈给咪咪选择主人时也是动了心思的，她也希望咪咪能过得好。
     我家那时住在山区，人们都住在山坡上依地势面建的砖瓦房中。取暖靠火炉，家家都在用砖砌起的烟囱，烟囱都高高的竖立在房子的顶部，白天炊烟升起，晚上基本不排烟，炉子是被“封”着的。所谓封火就是给炉膛中添大量的碎煤，再加上一个厚厚的盖子，并用煤未儿把盖子缝隙也封住，这样过一晚上，炉火不会彻底熄灭，用火时只要把盖子打开，从炉子下面、上面稍微疏通一下即可。
      老妈是把咪咪放在一个帆布的密闭提包中送走的。张大爷家在我家对面的山坡上，从我家到张大爷家，要先走下我家的山坡，经过火车站、铁路，然后上张大爷家的山坡，步行至少要二十分钟。送咪咪的老式帆布包被拉锁一封，非常严实，咪咪在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
      咪咪刚了张大爷家就不停到叫，而且还是在门口叫，一边叫，一边抬头看着张大爷家里人，好象在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张大爷 告诉老妈，咪咪还不停地挠他家的门，并日方在门口徘徊。一天后，张大爷实在补吵得没办法，就把咪咪关进了小房儿。
      小房儿是用土坯搭建用来存放杂物的地方，通常都保留烟囱，因为许多人会在小房儿做饭。小房儿的窗户不大，而且都会关得严严的。
      无法想象咪咪补关进小房儿的感受，在经历了怎样的尝试后，咪咪才把逃生路线选在了烟囱，也不知道它是如何知道烟囱通向外面，因为在小房儿的炉膛里是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也无法想象咪咪在帆布包中如何记住了回家的路，中间还要可通过铁路、车站，从一个山坡到另一个山坡。
    我只听说狗可以凭着鼻子做到这一点，可咪咪是只猫，一只普通的家猫。
    给咪咪洗澡时，老妈还念叨：“这回不送你走了，多淘气都养着你。”我、哥哥和老爸的欢喜不言而喻。
    从那以后，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咪咪开始接老妈下班了。
    一天老妈下班回家，在快到家的路上，咪咪突然从草丛中窜出来，抱住老妈的腿，冲着老妈撒娇地叫几声，然后一直陪着老妈走回家。第二天也是如此，第三天，此后风雨无阻。我家开始有了一只可以接老妈下班的猫。
    老妈不再讨厌咪咪了，咪咪成了家中的一员。咪咪在家里大摇大摆，上窜下跳，无所畏惧，闯了祸也就象征性地躲在墙角儿或床边儿，缩个头，老实一会儿，很少再钻床底下了。很显然，这家伙知道把老妈搞定，她的地位提高了。
                             初为猫母
    咪咪是母猫，成年后经历了“号春”，就是那个春天特别爱叫，估计是在召唤她中意的靓仔，家里阳台上也的确出现过其他猫咪的身影，应该是咪咪的男朋友和情人吧？怎么和其他靓猫谈情说爱我没见到，但看着咪咪的肚子从夏天开始一天天变大。但我则有幸亲眼目睹了咪咪从一只淘气的小猫咪变成了温顺成熟的猫妈妈。
    咪咪生下第一窝小猫的那天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是我参加初中升高中考试的第二天。
就在我准备出发的时候，我听到床下窝里的咪咪有些异动，叫声也与平时不同，而且似乎有叫人的意思。这个真的不夸张，我不懂猫语，但长期和咪咪相处，她叫声中的情绪我还是能分辨的。
我蹲下来看着床下的咪咪，它温顺地看着我，不时低头朝身下，似乎在舔什么东西，而且叫声非常乞怜。床下光线不好，但我还是看到咪咪身体下面有东西在动，天那，我终于看清楚了，是小猫咪！再仔细一数，共四只，每个都缩成一团，咪咪小心地侧躺着，把四个小家伙拢在自己四条腿中间，咪咪不时地用舌头舔着每个宝宝，小家伙们眼睛还没睁开。
    肯定是刚生下的，因为昨天晚上，大肚子的咪咪还在家里悠闲地溜达呢。
    当时心里的欣喜、惊奇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咱那时只是个小学生，从未侍候过月子，看着咪咪不时抬头看着我，并时不时发嗲地叫几声，我想到的唯一的事就是给咪为补补身子。
我给咪咪弄了一大盘牛奶，里面泡了馒头，然后小心地送到她的小窝，那个低盒旁边。咪咪动了动上半身，试图探出小窝的边缘，又看了看宝宝们，然后放弃了，回到了窝中。我又仔细一看，原来小家伙们正在吃奶，显然，咪咪不想打扰小家伙们进食。我又把馒头牛奶送到了咪咪嘴边，这次她转了下上身，前爪撑住，开始大口大口享用产后的第一顿大餐。咪咪吃饭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很快吃完了，还有滋有味把盘子舔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抬头感谢地看了看我，叫了几声，估计是说“谢谢啊！”，便继续去照顾她的宝宝了。
    咪咪真的会说话吗？用时下一句流行语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当了妈妈的咪咪多了些沉稳，有时也会和你打闹，但很显然不如以前那样疯狂了，有时你扔个纸团儿给她，她会象征性地扒拉一下就放在一边，像是在说：“老把戏了，俺还要哄孩子呢！”
宝宝们满月了，如果它们能长成人那么大，一定可以把房子掀了！
当年咪咪一个变够闹腾了，现在是四个，四个小家伙不知疲倦地打闹。咪咪会陪着宝宝们玩儿，但有时也会静静地卧在那里，任由宝宝们扑她揺来揺去的尾巴，在她身上窜来窜去，或突然冲上去抱住她的头。
    咪咪每天都要给宝宝们喂几次奶，吃奶时那一家的样子温馨极了，四个宝宝四个颜色，黑、黄、花，灰，并排地趴在那里，咪咪眯缝着眼睛，安祥地享受着初为猫母的乐趣。
和人一样，养孩子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宝宝们满月后，每天晚上，咪咪开始出动，除了抓老鼠，估计也会和宝宝的爸爸们讲讲孩子们的情况。第二天一早，咪咪会准时回来给孩子们喂奶。
然而有一天早上，咪咪没有回来。那天是周未，到了十点钟，小家伙们开始 叫了，它们饿了。到了中午，四只小猫已经是嗷嗷待哺了，那叫声相当可怜。
    我们把牛奶放到盘子里，推到小猫的嘴边，没反应，这相当于给满月的孩子备了份儿西餐吧，根本不知道怎么吃。我们又找来了放眼药水儿的瓶子，吸入牛奶喂小猫咪，可怎么试它们就是不叼住吃！
我甚至边奶妈都请了呀！那是同学家的一只正在哺乳的大花猫。同学是个小美女，是个平时我愿意多看的小美女，我心怀季忐忑地敲开了她家的门，张口便问“你能去我家喂奶吗？”。看着她满脸疑惑的表情，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红着脸讲清楚了状况，她也红着脸答应了。呵呵，童言无忌呀！
她抱着她家的大花猫和我一起来到我家，一路上我心里美滋滋的，偷看了她好几眼呢。可一到家，我就没再顾上看美女同学。刚迫不急待地把大花猫放进我家咪咪的窝，这个“老娘们儿”就开始发出非常不满的叫声，应该是吼声，不用说，一定是在说：“俺不喂，俺不喂！”
    我的美女同学把大花猫按在那里，小猫咪们正准备去吃，这“老娘们儿”开始挣扎，还抓伤了我。顾忌到宝宝们的安全，我们最终放弃这一大胆的“奶妈”计划。
到了下午，小家伙们不叫了，它们累了，我们也累了。我们一筹莫展，手足无措，几乎放弃了希望。
快到晚饭时，那个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咪咪是一边哀号，一边跑进家的。那叫声中全是高难度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