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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米井下无女人(八)



百米井下无女人(八)

   

  
  风和水是井下的命脉,这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各班组用风之前必须有专人向风机房的值班人员打电话,在报上自己的姓名后方可送风。为送风的事还发生一个笑话,至今想起来就笑。
  毕业后的第一年,我和百不咋等六个女学生分到黄田风机房,那天我和崔桂英师付上小夜班,快十点时,又一个电话打过来,不用问也是要风的,崔师付边问边记,当问到对方的姓名时,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声音也提高了八度:“要风就要风吧,干嘛还骂人呐!”说完后她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我问怎么了,崔师付气乎乎地说:“他说他是大爷,我能给他送风吗?”话音刚落,电话又响了,崔桂英沒有马上接电话,故意把耳机放在离电话很远的地方,这次我也听清了:“我就是大爷,xx掘进组的,马上给我们送风吧,要不这磋炮就放不了啦!”声音中帶着哀求。崔师付也急了:“想放炮好好说话,大爷大爷的干嘛呀!”,对方也急了, 怕我们撂电话:“你们误会了,我是陈大业,工业的业,业绩的业,不是大爷叔叔的爷!”风马上送了,我和崔师父拍手大笑——陈大业,陈大爷,我当时也不知道大爷来自何方,事情发生后才知道他是东北工学院分来的学生。
  通过这个小插曲,你们就知道宋振兰为什么满大巷追着找水找风了。
  刘师付是一班的电车司机,人长的端庄大方,眼睛不大却挺耐看,三十五六岁的人啦,说话还有点腼腆,穿衣打扮也十分讲究,一双皮鞋擦的锃亮,裤线也总是笔直笔直的,她为人实在,工作踏实,井上象个大家闺秀,一进大巷也是大水桶一个——百米井下无娇娘嘛!她的两次事故都出在臀部,比马增芳两次伤了脸还沒面子。
  因为岁数偏大,一班按排她开电车,在井下的所有工种里,这是最安全最舒服的好活,可越是看似舒服的闲人,该管的闲事就越多。最常见和最害怕的活就是装车机拖在地上的那条动力电缆得有人时时伺候,抓在手中的电缆必须隨机体的运行来回走动,就是这个看似平常的小活,曾把郑二荣,崔希兰电击的混身哆嗦,因此除非领导指派,年轻队员沒人愿意摸它,但刘师父是老人,她会主动去干这个年轻人害怕的活,也许是因为人老心细,沒听说她被这根电缆电击过,可万万沒想到的是,她因自巳开的电车座位漏电出了事故,真是天下奇闻——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谁会相信坐在自己电车座位上的司机,会因漏电烧糊了棉裤,烧伤了屁股,这件事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好就好在事故发生在小夜班,若发生在白天,还不得脱件上衣系在腰间,象孩子的屁股帘子一样好看。
  一条大巷直直的,男人内急还能跑,女人内急办不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队员最多时四十二人,井下的生存环境又那么恶劣,闹肚子的事经常发生,本是些说不出口的事情,可生活中又是躲不开的问题,这种尴尬,这种无奈,只可心领,不可言传。直到刘秀英休息,我才知道大小便也出公伤。
  第二次事故发生的更让人哭笑不得,因为保健桶里的水永远不会超过背保健人的体温,里边有细菌滋生是常事,队员们不是渴极了,谁也不喝桶里的水,凡是喝过水的人,都有闹肚子的经历,刘师付首当其冲,那天有人见她带着耙子进出探坑好几次,就猜她准是闹肚子了——沒下过坑的人会问,闹肚子帶个耙子干嘛?女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也是我们女人唯一的秘密(大便前扒个坑,便后堆的高高的,为的是给队友少找麻烦,这是女人的细微之处,也是队友之间的无声关怀),这种情,这种意,别人不懂,我们明白。
  因为来回跑了几趟,刘师付已来不及躲避高高堆起的石块,尖尖的砾石把她的臀部扎的鲜血直流,井且沒有多余的纸,流出的血把她的棉裤都洇湿了,而从工作面到更衣室要走四十分钟,她是怎么走出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发生这种事,她自巳都羞的满脸通红,更別提报公伤了。紧捂慢捂,事情还是传了出去,于是就有了刘秀英的庇股马增芳的脸的传闻。
8

評分次數

这些女同志在井下吃的苦,不是一般的苦!秀才,你的记忆力真棒!
1# 秀才


           这篇回忆有把我带到了黄田,带到了六坑井下,写得真细致。
       秀才大姐,你们在时黄田风机房送风是自己联系要风? 76年我记得都是按时间送风停风,不能自己要。拉装车机电缆我经常干,也让电缆上的破口电过多次,尤其是湿手或帆布手套湿了后拉电缆,电的更厉害。刘秀英大姐的屁股出这样的工伤案例,在矿18年刚听说。
1# 秀才


    看来起名字还得想周全了,陈大业若不是解释清楚了,他那磋炮就甭放了,还创什么高产大业?
还有好个“刘秀英的屁股,马增芳的脸”,都是井下累得罪。   
      女人下坑,瞎掰吗?但我也知道,这谁敢说呀。领导要政绩,生产要进米,让女人去受这样的苦。这就是政治,谁都不敢说。苦啊,,,,,。
  秀才大姐受苦了!向您们致敬!马增芳大姐的脸?怎么了?我们是邻居惦记增芳大姐。
女同志进坑方便的问题是我一直纳闷的问题,怎么解决?这下找到答案了。真的不容易,方便也负伤!大姐的前篇文章就提到马增芳的脸,我一直想问又不好意思。这篇文章隐约透露出马增芳的脸受过两次伤,可是我并没有见她脸上有伤疤啊?因为我们曾是同事,很关心她,请大姐说说她负伤的经过好吗?
    龙烟的马万水全国闻名,这个“工伤”要是传出去,也得是全国闻名。
1# 秀才
  当年黄田有个叫陈大业的,是东工学机电的,后来从电工组调回老家黑龙江,一般大家都习惯叫他大业。
从海滨之城到红石山之顶
1# 秀才



  工伤的真实故事,读来令人心酸、心疼,都是那时极左思潮惹的祸呀。
6# 难忘的龙烟


  
  听名字就是个念旧的人,家在安阳想着笫二故乡,龙烟的父辈会感谢你这个有情有义的女儿,秀才也谢谢你对三八队的理解,我会把你对马增芳的关心转达给她。
     
5# 虚心



  虚心,你总是那么虚心,对我们只看优点,谦谦君子一个,大有当年杨子荣的风范。
9# 老乐



  老乐,你是老黄田,连我的前世今生都说得明明白白,我还以为他是东工的呢,那年有机电学校的学生吗?
8# 老刘



  总板主,千错万错就错在沒有囚犯车的照片,岳芬的亲家,孟凡东的父亲因为挤这种车压掉一只脚,我还记得出事后留在现场的那只翻毛旧皮鞋,当时那只压掉的脚是否取走记不清了——太惨了。
2# 光阴似箭

  井下对我来说是心灵得洗礼,永远的烙印,今生今世难以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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