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不够哥们儿
——《水煮水浒》之三十三
村夫
梁山泊中有个叫孙立的,原是登州府的提辖,也就是一个排长吧!这人“淡黄面皮,络腮胡须,八尺以上身材”,“射得硬弓,骑得劣马,使一管长枪,腕上悬一条虎眼竹节钢鞭”,颇像唐朝大将尉迟恭。因为长了一副黄面庞,像是有病,因此便得了个绰号“病尉迟”。这哥们儿虽然武艺高强,“海边人见了望风便跌”,但为人却不仗义。
他的亲戚解珍、解宝兄弟俩蒙冤入狱,他弟弟孙新、弟媳顾大嫂和舅子乐和都主张劫狱营救,而他却不顾亲情,犹豫不决,见死不救,说:“我却是登州的军官,怎地敢做这等事?”气得顾大嫂说:“岂不知道他两个是我兄弟,偏不是你的兄弟。”“既是伯伯不肯,我今日便和伯伯拼个你死我活。”在顾大嫂等人的胁迫下,孙立才不得不答应劫狱救人。闯了祸,登州呆不下去了,只好投奔梁山。
拿什么做进见礼呢?孙立又出卖了自己的师兄弟。
此时,梁山人马正在攻打祝家庄,连续两次失败,宋江等人一筹莫展。孙立的到来使战局发生了变化,让梁山泊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孙立听到梁山集团连续两次失利的情况后,“大笑道:‘我等众人来投大寨入伙,正没半分功劳,献此一条计去打破祝家庄,为进身之报如何?”原来,他和祝家庄的教师铁棒栾廷玉是一个师父的徒弟,“我学的刀枪,他也知道,他学的武艺,我也尽知”,他们两个是对调分别在登州、郓州把守。他当时献计,利用他和栾廷玉师兄弟的关系打入祝家庄内部,里应外合,攻取祝家庄。
孙立来到祝家庄以后,与栾廷玉称兄道弟,亲热异常。在这困难时刻,有挚友来助,祝太公更是喜出望外,“只顾杀牛宰马,做筵席管待众人饮酒”。
就这样,孙立以牺牲朋友为代价,帮助梁山平了祝家庄,连宋江也嗟叹:“只可惜杀了栾廷玉那个好汉。”
孙立起先对表兄弟解珍、解宝遇难无动于衷,为保自己的官职没有丝毫同情之心,是谓不仁;后来为了自己“进身之报”,出毒计害死师兄弟,是谓不义。这等不仁不义之徒,妄称什么好汉?所以,连宋江也很鄙视他,认为他的作为不符合江湖上游戏规则,故在梁山泊英雄排座次时,将他挤出三十六天罡之外,列入地煞第三名。
是孙立武艺不高吗?不是。孙立在梁山集团中称不上五虎上将,却也是员猛将,决不是庸才。他虽然官职低微,但敢和一些著名的将领叫板。譬如在大破连环马时,他与名将呼延灼“两个在阵前左盘右旋,斗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败”。是孙立功劳不大吗?也不是。当时祝家庄布防严密,又有栾廷玉等勇将守把,再加上李家庄、扈家庄作盟友,若不是孙立及时赶到,用计智取,攻破祝家庄谈何容易!
自古以来,为人不仁不义被人所不齿。看一个人如何,其才能、本事固然重要,但是品德、德行更重要。为一己私利而出卖朋友,不顾情义,只能是小人之辈。
这就是论功行赏,孙立排名为什么不能靠前给我们的启示。 |